第一千七百零七章：升华之战（一）

    五年，整整五年。

    从被狂三用十二之弹送回去交接给五年前的自己后，谢铭便一直呆在狂三的蚀时之城当中。

    理所当然，琴里身上发生的事情，狂三用十之弹传递给他了。

    说实话，对于另一条世界线上的自己，谢铭有些无语，但心中并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那终归是自己。

    别人或许不明白，难道他自己还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吗？

    为什么自己不愿意主动接触拉塔托斯克？不就是因为知道如果接触的话，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邀请吗？

    他是为了保护精灵而行动，拉塔托斯克同样也是为了保护精灵而行动。

    而一旦他有了拉塔托斯克的支持，他的行动就能更有效率，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去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所以那个世界线的琴里，看似是好心想要帮助自己，但其实是把自己给逼上了一条绝路。

    那么用自己不信任拉塔托斯克为理由拒绝呢？

    答案就是拉塔托斯克一方将会提高对自己的警惕，并且会在阻扰自己接触精灵的同时，启用五河士道来接触精灵们。

    一方是来路不明的外星人，另一方是自家司令的哥哥。该选哪个，所有人都清楚。

    不仅如此，崇宫澪的化身村雨令音，也会将更多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甚至还有可能悄然出现，将自己给抹杀。

    相信琴里正是因为醒悟了这一点，所以在这个世界线中才极力挑拨着拉塔托斯克和谢铭之间的不信任感。

    其目的，就是远离谢铭和拉塔托斯克之间的关系，进而让谢铭远离村雨令音的关注。

    同时，还和狂三配合演了一场长达五年的大戏。如果狂三是通过天使作弊来进行本色演出，那么琴里可就真的是影帝了。

    将自己所有恨意和杀意，全部隐藏到反转的第三人格当中，以缎带为媒介封印了起来。

    可以说正是因为琴里的卧薪尝胆，才终于将崇宫澪真正逼入到了现在这个绝境当中。

    谢铭最忌惮崇宫澪的是什么？是她那几乎无解的天使。

    万象圣堂（AinSophAur）还好点，不接触到就会没事。轮回乐园（AinSoph）也对谢铭没有太大影响，斯巴达之怒专门克制这个。

    可他没事，不代表其他精灵们没事啊。

    一旦进入到轮回乐园之中，哪怕精灵的灵力已经通过图录连接到了质点，也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精灵所获得的，只有伤害到崇宫澪，以及招架崇宫澪攻击的资格而已。

    轮回乐园是神之乐园，能够在其中行动的唯有神和神的应允之人。也就是说，唯有同时拥有十质点力量的存在，才能不受到轮回乐园的影响。

    所以谢铭才在第一时间，将卡巴拉生命树图录释放，将轮回乐园抵挡于现世之外。

    而万由里的出现，对谢铭来说是一种意外之喜。

    原本万由里的职责，是防止精灵们的负面感情转化为纯粹的恶意，以及审视裁决作为灵力容器的资格。

    也就是说，万由里是否能出现，有着两个条件。

    一：精灵们的负面情绪。

    二：多数精灵灵力的集中。

    前者，因为谢铭的耐心教导，所有精灵的三观都非常的正。平常一些闹心的事，顶多就是学业上的或者人际关系上的烦恼。

    而有着谢铭的开解，通常这些事情都留不到第二天。

    后者，灵力通常都是在精灵们体内，除非出现特殊情况，不然谢铭通常不会抽走少女们的灵力。

    两个条件都没有达成，万由里自然没有办法出现。

    可在狂三射给谢铭的十二之弹中，可就完全不同了。

    里面不仅包含了狂三在这近一年时间中，所偷偷抽取的所有精灵的灵力，更是包含着反转琴里以及她自己的负面情绪。

    因此在狂三的蚀时之城中，万由里诞生了。

    接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在简单说明了一下后，万由里进入到卡巴拉生命树图录内，帮助凛祢一起唤醒欧提努斯。

    随后四人花费了五年时间，使用精灵们的灵力，让谢铭走完了半截生命升华的道路。

    还剩半截路，在崇宫澪那里。

    ——————————

    “啪啪啪啪啪....”

    面无表情的看着对自己宣战的众人，崇宫澪轻轻拍起了手：“令人敬佩，令人感动。我最好的朋友，时崎狂三，五河琴里。”

    “以及，谢铭。”

    “在看到挡住轮回乐园的图录后，我便明白了。原来你，才是这份力量真正的传承者。而我，不过是那三名魔术师强行凝聚出来的存在。”

    “但是非常对不起，为了真士，我是不可能退缩的。”

    “就算谢铭你能够凭借那份设计图抵挡住轮回乐园，但你又能抵挡多久呢？”

    崇宫澪说的没错，就算谢铭现在在凛祢、万由里和欧提努斯三人的帮助下，拥有了可以使用图录的能力。

    但这一切，都需要灵力的支撑。

    狂三储蓄已久的灵力，已经被谢铭全部用在了生命升华上。现在支撑图录展开的，完全是当初凛祢留下来的部分灵力，以及他自己的能量。

    最多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图录就会被轮回乐园压倒。

    但....

    “灵力？”

    狂三捂嘴笑了起来：“崇宫澪，你不会忘了吧。在这里，还有那么多支持老师的人在呢。”

    “你觉得，我们会让老师孤身奋战吗？”

    “三酱说的对哦。”二亚笑着说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哪有让老哥单独战斗，自己在旁边看戏的道理？”

    “就算，我们没有办法在战斗上帮助到老哥，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帮不上老哥忙了。”

    “对吧？大家！”

    “谢铭哥哥.....”

    “老师...”

    “官人....”

    所有精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共同抬头看向了占据正片天空的图录。不可思议的，她们明白自己应该站在图录上的哪个位置。

    似乎那里，就是她们本来的归宿。

    “老师....”

    琴里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了手中的斩首斧。伸手抓住了谢铭的衣摆：“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才....”

    “你再说什么啊，琴里。”

    谢铭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你有什么必要，为了没发生的事情道歉吗？”

    “而且，那也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相信，那个世界线的我，哪怕身死也一直在相信着，你们可以扭转这一切的。”

    “毕竟...你们可是我谢铭教出来的学生啊！”

    “......嗯。”

    漆黑的火焰缓缓消散，琴里抬起头，笑着说道：“那么，可不能让老师失望啊。”

    “你们，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谢铭轻声说道：“你们，永远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学生。”

    “现在，更是值得我将后背交托的，战友。”

    “虽然不太明白。”

    十香有些迷茫的说道：“但，我只要去那里就行了对吧？”

    “笨蛋十香，你指的是我的位置。”折纸叹息了一声：“那里，唯一凸出来的那里，才是你的位置。”

    “唉~为什么就我一个孤零零的在外面啊~”

    “因为，你是王国啊。”

    折纸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而且我们大家，都是连在一起的。”

    “对吧？老师。”

    “啊，当然。”

    谢铭轻笑一声，身影却在下一刻消失，带着弑神之焰的妖刀狠狠斩开了崇宫澪手中凝聚出的洁白花朵。

    “你以为，我会给你偷袭的空隙吗？”

    “......神威灵装·零番。”

    洁白礼服上的光之飘带在此刻变为了夺命的凶器，再留下大半对付谢铭的同时，剩下的光带全部袭向了精灵们。

    同时，崇宫澪的身后，也出现了一圈金色光轮。光轮上共有着十颗宛如星辰般的异色宝石。

    但现在这些宝石，全都黯然无色。

    “质点....不，质点的拟态吗？”

    眼里闪过一丝思索，但手上的动作可完全没有慢下。

    “瞬空拔刀斩。”

    漆黑的刀光划破空间，将所有光带斩断。紧接着妖刀的寒光，直逼崇宫澪的咽喉处。

    但原本的目标，却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想跑？”

    谢铭的身影同样消失，和崇宫澪一起出现在了精灵们的中间。刀刃斩断光带，右脚狠狠踹出。

    “离我家学生远一点！”

    “！！！！”

    这一脚，直接命中了崇宫澪的腹部，毫不留情的将她踹飞了出去。

    崇宫澪很强，但她的强大，仅仅在于她的能力。

    从她被召唤出来，已经有了四十年。这四十年里，不能说她什么都没做。但，她的确没有做多少能够提升自己的东西。

    学习，只是为了伪装身份。人类的战斗技术，她根本不屑去学。

    因为她根本不认为，这个世界除了她之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到她。

    这便是天生就拥有强大力量之人的傲慢。

    因为出身优越，所以她不明白比她弱小、比她更悲惨的人的心中的痛苦。

    崇宫澪非常的聪明，但她学习到的东西只是知识本身。她只是一个空有知识，但却缺乏各种极为重要的情感的怪物。

    她不会和弱者有什么共情，她不会去体谅他人的痛苦，甚至她对错误的理解都十分肤浅。

    为什么人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会悔改，会反省？

    因为人有着共情，能够明白他人的痛苦。

    因为你一拳打在别人的身上时，这份疼痛同样也会反馈到自己身上。

    可崇宫澪，并不明白这样的感觉。

    她利用人类的少女，进行灵结晶的精炼时，她不会去感同身受的理解少女们的痛苦，不会去思考失去少女后，少女的友人和父母会多么悲伤。

    她认为狂三是自己的朋友。那么，什么是朋友？帮助自己的就是朋友。

    字面上的意思。

    狂三帮助她回收灵结晶，那么狂三自然就是她的朋友。

    但是，她仅仅是把狂三当成自己的朋友，却没有把自己当成狂三的朋友。她从来没有替狂三考虑过，想过狂三在知道一切后会多么痛苦。

    她只是单单明白：啊，狂三知道这一切后应该会挺痛苦吧。

    嗯，仅此而已。

    归根到底，崇宫澪只是一个悲剧。先是被维斯考特等人当成无意识的工具利用，随后被崇宫真士捡回家。

    而她从崇宫真士那里学到的，有什么？

    只有爱情的甜蜜和幸福。

    仅此而已。

    她不明白爱情的苦涩，不明白爱情的矛盾，她只懂得爱情的美好。她喜欢崇宫真士，崇宫真士也喜欢她，两人成为情侣，迅速进入最初阶段的甜蜜期。

    然后，崇宫真士被维斯考特杀掉了。

    从这一步开始，原本可以成为人类的崇宫澪，就彻底扭曲成了怪物。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但凡她最初遇到的人，不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而是一个拥有着正常三观的成年人，她都不会扭曲到现在这个地步。

    谢铭并不恨她，只觉得她可悲。但，可悲的怪物，同样也是怪物。她悲惨的过去，不是她可以造成无数悲剧后，还能被人原谅的理由。

    就如同谢铭对折纸所说的一样，崇宫澪同样也需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她仗着自己强大的力量，想要踏着那么多的枯骨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痴心妄想！

    世事皆有因果报应，而现在的谢铭，便是崇宫澪的报应。

    ——————————

    “那就是，认真起来的谢铭吗？”

    好强，真的好强。

    哪怕在每日的训练中，十香已经知道谢铭的技艺有多么高超。但当谢铭全力施展起来时，带给十香的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

    “各位，别愣着了。”

    二亚拍了拍手，指了指天空：“上面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要尽快了。”

    “小折纸，就由你来带头吧。”

    “嗯。”

    将看向谢铭和崇宫澪战斗的目光收回，折纸平静的点了点头。

    “神威灵装...”

    “一（二、三...十）番！”

    在穿着如同婚纱般的灵装的折纸带领下，所有精灵接连升空，凭借着本能来到了各自专属的位置。

    “鸢一折纸，天使：灭绝天使（梅丹佐Methratton）归位。”

    “本条二亚，天使：嗫告篇帙（拉结尔Ratziel）归位。”

    “时崎狂三，天使：刻刻帝（亚夫结Zafkiel）归位。”

    “冰芽...四糸乃（还有四糸奈哦~），天使：冰结傀儡（然德基尔Zadkiel）归位。”

    “五河琴里，天使：灼烂歼鬼（卡麦尔Camael）归位。”

    “星宫六喰，天使：封解主（米迦勒Michael）归位。”

    “镜野七罪，天使：赝造魔女（亚纳尔Haniel）归位。”

    “八舞耶俱矢（八舞夕弦），天使：飓风骑士（拉斐尔Raphael）归位。”

    “诱宵美九，天使：破军歌姬（加百列Gabriel）归位。”

    “夜刀神十香。”

    看着精灵们的力量通过图录的通道，缓缓汇入到自己的位置，十香微微闭上了眼睛。

    天香，已经告诉她了很多事情。

    自己和大家不同，自己和崇宫澪一样，是天生的精灵。

    自己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幸运，遇到了谢铭，遇到了温暖善良的大家。哪怕是六喰，在接受了道歉，看到六喰悔悟后，她也不生气了。

    因为，生活不可能一直都是快乐的事情。

    大家会吵架，会说狠话绝交，会好长时间不理彼此。但最终，大家还是会互相道歉，和好如初。

    相比于自己的幸运，崇宫澪真的太不幸运了。

    从内心上来说，十香并不恨崇宫澪，只是觉得她十分可怜，十分悲哀。

    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失去了谢铭，自己会怎么样？

    恐怕天香会出来，毫不留情的毁灭掉敌人吧。

    那么，如果自己知道了可以复活的谢铭的办法，但这个办法要伤害无数的无辜人呢？

    “我会放弃吧。”

    是的...十香会放弃。

    哪怕非常痛苦，哪怕自己真的很想再见谢铭一面，但她依旧会放弃。她会去寻找不伤害无辜人的办法，让谢铭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这，便是两名原生精灵之间从本质上的不同。

    而教会她这些的，都是谢铭。

    所以她相信，相信谢铭能够处理好这一切。

    “因为，你可是我们的老师啊....”

    “夜刀神十香！天使：鏖杀公（尚达奉Sandalphon）归位！”

    “嗡......”

    在这一刻，全世界的人们的耳边，都仿佛响起了钟声。无数洁白的羽毛，从天空中徐徐洒落。

    想要捧起这片羽毛，但在接触到手掌时，羽毛却化成了的光粒消散。

    “大家...”

    “这可要加把劲了啊。”

    “罪孽深重的男人。”

    感受到了体内的力量，凛祢、万由里和欧提努斯对视了一眼。

    “欧提努斯，你去帮助哥哥吧。”

    “现在有了大家的帮助，光靠我们两人就足够了。崇宫澪现在，还没有机会使出那招杀手锏。而能过对付那招的，只有欧提努斯你一人。”

    “......知道了。”

    拉了拉帽檐，欧提努斯的翠绿的单眸看向正在奋战中的谢铭：“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通知。”

    “嗯。”

    “ok~”

    目送欧提努斯的离开，凛祢和万由里闭上了眼睛。

    之前，为了让谢铭有最基本的战斗能力，她们并不敢呼唤自己的天使。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顾忌了。

    “凶祸乐园（伊甸eden）！”

    “雷霆圣堂（基路伯Cherub）！”

    生有天使四翼的巨大飞行物背负着乐园，浑身缠绕着雷电狠狠撞在了轮回乐园之上。下一刻，凶祸乐园开始和轮回乐园合并。

    或者说，凶祸乐园开始吞噬轮回乐园。

    凛祢和万由里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永久性的夺走崇宫澪目前最具威胁性的第二天使。

    只要轮回乐园被夺走，那么谢铭将可以得到她们的全力援助。

    ——————————

    就在谢铭等人和崇宫澪在天宫市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欧亚大爆炸的正中心位置有了两名故人重新造访。

    男的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好像带上了一张铁面。

    女的一头金发，眼里充满了冰冷和杀意。

    “艾扎克，你确定要按照那个男人的意思来吗？”

    “为什么不呢？爱莲。”

    维斯考特微微一笑：“这不是很有趣吗？

    抬起头，看着遍及整个地球的巨大绿色图录，维斯考特张开了双臂。

    “在看到这个图录后，我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能在这里，召唤出了崇宫澪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生物。”

    “因为我们这个世界是与众不同的啊！”

    “构建世界的十大质点，正如同这个图录显示一样，摆列在我们这颗星球的各处。爱莲，你抬头看看，我们脑袋顶上的是谁？”

    “.....公主（Princess）。”

    “是的，她所在的位置是王国，是十大质点的汇聚之地。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灵脉汇聚之处。”

    “虽然在四十年前为了召唤出崇宫澪，我们耗费了十大质点大量的灵力。这份灵力，在千年之内是肯定没有办法恢复过来的。”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羽毛。”

    “没错，羽毛，正是这些羽毛。”

    维斯考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不知道这些完全由灵力凝聚成的羽毛，到底是星屑的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但，既然有了这个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神是仁慈的神，天上的图录，正是神之宝座。在见到这灵力匮乏的世界，神之宝座因仁慈而对星球进行回哺。”

    “精灵们的部分灵力，正在重新回到十大质点当中。”

    “而我就可以借助这些回哺的灵力，再进行一次精灵创造。我，将成为第二位始源精灵。”

    “星屑也应该是想着这件事，所以才放了我们一码吧。毕竟只要诞生第二位始源精灵，那么崇宫澪的灵力必然会被我分走。”

    “比起对付一个满状态的崇宫澪，对付两个灵力只剩一半的始源精灵显然要更轻松一些。”

    “他这是阳谋，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阳谋。”

    “听到这里，有没有觉得些许怀念啊？艾略特。”

    “艾扎克。”

    坐着轮椅带着厚厚眼镜的艾略特，被卡莲推着来到了这两人的不远处。

    “艾略特！卡莲！！！”

    “姐姐...”

    见到自己的姐姐，卡莲的目光微微有些闪躲。但随即，又坚定了起来，毫不畏惧的对视了回去。

    “真是有精神的声音啊，爱莲。”

    艾略特和蔼的笑了笑：“和用魔力保持年轻的你们不同，我已经老了啊。”

    “看在我这个老骨头的份上，你们能停下来吗？”

    “我想快点回去啊，不然我初恋的那个坏女人，可能就要被人杀了。”